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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征稿丨故园新年 我决定在最不适宜过年的境况下回老家过年。 作为渐渐淡出社会主流话题的七零后之一,在九零后都开始慨叹迈入油腻,我实在自己身体和思想上找不到任何年轻的因素了,哪怕是一点点。 父亲开着电动汽车把我,老婆,两个孩子趁着夜色匿入村庄。母亲正在做晚饭,柴火饭特有的香气让我想起了童年的味道。 母亲终于老了,腰有些弯了,染过的头发又冒出了新的白发。儿子都白发渐增,作为母亲怎么会不老呢?夜里睡在床上,成长的片断犹如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闪过,儿时母亲用冰凉的手为我穿衣服扣上扣子,过年时没拿到奖状被父亲打,母亲扛起锄头走向撒满阳光的田野,上初中后离家在外的第一个晚上,躺在棉花田间望着蓝天白云遐想自己长大后在做什么…… 现在的乡村早已不是那个安静的乡野了,乡民犹如城市和乡村间的候鸟,农村建好的楼房空置,然后流水细沙般流入城市,春节的时候再和家里的长辈孩子片刻团聚,只有春节,才让亲情在这个变化的时代不至于过份稀释。 大年初二,先照了全家福,然后我们父母兄妹合影,侄儿让我们喊茄子的时候,泪水几乎涌出—是怎样的经历,是怎么的过程,才让我们这个家庭由年青的父母,变化成如今的十八人的大家庭。席间,九零后的侄儿让父母爷奶叔姑们演绎起了交杯酒,我们欢快地配合着,轮到父母时,忸怩难堪中,他们的眼中仿佛有了泪花,他们的感慨又是什么呢? 哥妹都回去了,我决定再在家陪父母几天。田野里麦苗青青,路边树上的鸟巢依旧孤伶。四岁的女儿在乡间小道上欢快地奔跑着,我庆幸抓拍了这一瞬间,我知道,她不会再有如我一样的乡村情结,从小讲普通话的她,也不会再有自己的乡音—然而,这是一种进步吗?

02-17 21: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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