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文 / 曾焱）

( 吕克·贝松的前妻米拉·乔沃维奇 )

大师们这个年末都忙得很。法国那边大导演吕克·贝松的新片《天使-A》（Angel-A）12月21日在巴黎首映，为此一向很酷的吕克·贝松不惜放下身段殷勤出席塞纳河边的宣传造势。自1999年《圣女贞德》之后，他实际上已经六年没有亲手掌过导筒，现在以这部1小时30分的黑白故事片复出，对票房不免存了患得患失的心，《地铁》、《杀手莱昂》时期那种谁与争锋的气势是找不到了。

从《第五元素》开始，法国《电影手册》等权威杂志就一直批评吕克·贝松在走下坡路，特别是《圣女贞德》，被认为空有大场面和大制作，丧失了他自己最独特的精神层面和天才的创造力。1999年以后吕克·贝松六年没拍片，一直高调经营着欧罗巴(EuropaCorp)制作公司，发誓要打出一片法国商业电影的江山来抗衡好莱坞。出自他公司名下的《出租车》（Taxi Ⅰ-Ⅲ）、《赤色洪流》等片在法国本土票房都很好，也果然成功打入全球市场，但这些毕竟是几个年轻导演的作品，吕克·贝松只是担了发掘新人的“伯乐”角色，次次出任监制，不足以证明他自己天才的创造力还在。欧罗巴公司大张旗鼓的商业制作路线显得吕克·贝松从不把专业批评放在心上，但新片《天使-A》一出，却让人感觉他和评论界有意和解，做出了回归的姿态。首先故事很单纯，不再有《第五元素》和《圣女贞德》追求的大想象和大叙述，而是一个从不懂得爱情的人寻找爱情的黑色喜剧:毫无自信、有点阿Q精神的矮个子男人，无拘无束的金发美女，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塞纳河边碰上了，然后是冲突，最后是爱情……情节架构明显老套，影片对巴黎生活形态的那种另类的细节注视却有从前《地铁》的影子。吕克·贝松用的是黑白胶片，22年前他拍第一部长片《最后的战役》（Le dernier cambat）就借助过黑白胶片，那曾经是确立他新锐导演形象的标识之一，故伎重演可能是新的探索潮流——侯孝贤在《最好的时光》里也用了——也可以理解成他对自己巅峰时代的怀旧。

新片更有票房诱惑力的卖点还在演员。影片拍摄期间保密功夫做得十足，搞得人人都想知道吕克·贝松这次到底会用谁。男演员没有太多噱头好造:他喜欢相貌家常的男演员，“杀手莱昂”雷诺、“出租车司机”都属于这一类型。这次吕克·贝松用了法国最当红的阿拉伯裔喜剧小生贾梅勒·德布兹（Jamel Debouzze）。贾梅勒长就一张普通群众脸，却是法国各大电视台脱口秀节目收视率的绝对保证，他在《天使爱美丽》里的小伙计角色和《女王任务》里演的埃及建筑师虽然都不是第一主角，但和新片的角色类型都有重叠，所以观众没有特别的好奇心。看点在女主角身上。吕克·贝松弃用他后期合作最亲密的东欧美女、前妻米拉·乔沃维奇（Milla Jovovichi）,而起用了同样是超级模特出身的新人丽·拉丝姆森（Rie Rasmussen），这里面便大有文章可做。吕克·贝松对于女演员的类型偏好，他和每任女主角的感情史，向来是法国媒体八卦的好材料，这和我们娱乐记者探究“谋女郎”、“星女郎”的劲头不相上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