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王星
2018-02-23·阅读时长1小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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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20世纪30年代,张伯驹在丛碧山房寓所留影
)
张伯驹早年词作中有云“流水一分春一半”,倘若钱财诸类身外物确可视为“流水”,这句词便可视为预示张伯驹一生的谶语,如他晚年自嘲:“一生半在春游中。”张伯驹与“春”结缘,不只因毕生爱花,更因曾藏有展子虔《游春图》并自号“春游主人”。然而,如今在故宫流水般涌过的观众里看到这幅名画时,能将它与张伯驹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人已经不多。同样没有太多人还记得张伯驹《春游词·序》中的文字:“人生如梦,大地皆春,人人皆在梦中,皆在游中。”经历过半生富贵半生贫的张伯驹却早已明白,“空梦春游”间“无分尔我、何问主客”。并不是悲情才成故事。无论身前身后,书画诸般不过流水,贯穿始终的本是张伯驹早年所言:“客中过了春多少,只替春愁不自愁。”
五陵斜阳
出身钟鸣鼎食的诗书府第,早年的张伯驹也确实没有更多可“自愁”的。不过,无论是张家人还是张伯驹本人,都不曾设想他日后会成为收藏大家。张伯驹最常被后人引用的名言是《丛碧书画录·序》中那句“予所收蓄不必终予身为予有,但使永存吾土,世传有绪”。它经常出现在人们试图解释张伯驹20世纪末的几次重量级书画捐献时。张伯驹真正写下这段文字却早在1932年,时年35岁。出自同一序文的“予之烟云过眼所获已多”初看带有岁月的感慨,只有读过前文才会领略其中“烟云”的真正奥义:“东坡为王驸马晋卿作宝绘堂序,以烟云过眼喻之。然虽烟云过眼。而烟云固长郁于胸中也。予生逢离乱,恨少读书,三十以后嗜书画成癖,见名迹巨制虽节用举债犹事收蓄,人或有訾笑焉,不悔。多年所聚,蔚然可观。每于明窗净几展卷自怡。退藏天地之大于咫尺之间,应接人物之盛于晷刻之内,陶熔气质,洗涤心胸,是烟云已与我相合矣。”如此“烟云相合”境界,早已超越市井收藏。西方有俗谚“三代造就一个贵族”,祖训“求仁维克己”的张家也是花费了三代人才培养出堪称“最后的名士”的张伯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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