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局外人

作者:雨松

2020-10-28·阅读时长2分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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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局外人》这个书名再贴切不过了。主人公默尔索的母亲去世了,他没有哭,也没伤心,一切听凭养老院的安排,像个局外人一样,跟着别人守灵,跟着大家出殡。写法似乎也很随意,看到什么写什么,其实安排很巧妙,为后面出庭作证埋下了伏笔。

母亲的遗体刚一入土,他就走了。看见“灯火通明的街区时,我心里喜悦,因为我想到,我即将上床睡觉,可以睡上十二个小时。”这是第一节的结尾。

第二天是星期六,睡醒去海边浴场,遇见前女同事玛丽,一起游玩。晚上又一起看滑稽电影,看完电影带玛丽回家过夜。星期天上午玛丽走了,他凑合着吃完饭,一下午就坐在阳台上看街上的行人。

这一节写得很有意思,和玛丽的交往写得极其简单,街上的行人,情景,以及在暮色中的变化,写得很详细,完全是一个冷眼旁观者。

“生活未有任何变化”,上班,邻居老头和他的狗,另一邻居雷蒙和他的情妇的矛盾,老头的老狗丟了,雷蒙和情妇分手了,玛丽来了,一起去海边……一切都在不经意间,一切都很重要。似乎是无意间,默尔索杀了人。

在监狱里,他感觉和在家里一样。在法庭上,看法官和律师激动的神情,他像在看别人的热闹。看似信手写来的一个“局外人”,其实是作者精心塑造的一个现代人的典型,没有亲人亲情(相依为命的母亲早就没有共同的语言,“妈妈在家时,总是默不作声地注视着我”)。没有爱情,玛丽问他,你爱我吗?不爱,他回答得很干脆。玛丽“问我是否愿意跟她结婚,我说我无所谓,如果她想结婚,我们可以结婚”。没有朋友,他帮雷蒙写信,雷蒙说,现在,你是我真正的朋友。他心里想,做不做他的朋友,对我来说无所谓。老板准备派他去巴黎发展,他拒绝了。

他对一切都无所谓,对一切都没有看法。一个只为活着而活着的现代人。

整个故事叙述得像一杯白开水一样平淡,但默尔索在监狱里等待审判的漫长日子里,插入了一个荒诞的故事,让人深思。

在最后几个月里,除了吃饭,睡觉,发呆,还有捷克人的故事,故事登在草垫和床板之间的一张旧报纸上。捷克男人离开家乡,想发财致富。二十五年后,他有了很多钱,带着妻子和儿子回到故乡。他知道母亲和妹妹在村子里开了家旅馆,为了给她们惊喜,他让妻、子住在别处,他一人住进母亲的旅馆,母亲和妹妹都没有认出他,他故意让她们看到他有很多钱。夜里,母亲和妹妹用榔头砸死他,取走了他的钱,把他的尸体扔进了河里。第二天,他妻子来了,说明了他的身份。他母亲上吊自杀,他妹妹投河而死。

且看默尔索怎么想:“这个故事,我想必读了几千遍。一方面,这事难以置信。另一方面,却又合情合理。不管怎样,我认为这旅客有点咎由自取,认为绝不应该弄虚作假。”

小说的结尾写得很精彩:“面对这布满预兆和星星的夜空,我首次向这温柔又冷漠的世界敞开心扉。我体会到这世界跟我如此相像,又是如此亲如手足,因此感到自己过去幸福,现在仍然幸福。为使一切都显得完美,为使我不再感到如此孤独,我只能希望被处决那天观者如潮,并对我发出憎恨的喊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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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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