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苗炜
2024-09-25·阅读时长1分钟
各位好,我是苗炜,这期封面故事叫《重读严复》,其实这个题目有点不太恰当,因为我以前也没有认真地读过严复,这次是带着很大的新鲜感在读。
对于严复的兴趣,是因为几年前我忽然看到严复翻译的《天演论》的开头:“赫胥黎独处一室之中,在英伦之南,背山而面野。槛外诸境,历历如在机下。乃悬想二千年前,当罗马大将恺彻未到时,此间有何景物。”这是一段非常漂亮的文言文。我们都知道严复翻译的《天演论》《国富论》和《群己权界论》,但并没有多少人有兴趣去重新读这些文章,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在于,严复是用文言文来翻译这些西方的经典著作。对于像严复这样的士大夫来说,文言文是他的一个文化堡垒,同时他设想的读者就是当年士大夫阶层的读书人,因为当时的读书人都是读古书长大的,所以他一定要用这种古雅的汉语来写。
到严复晚年的时候,新文化运动已经就蓬勃兴起了,一个很重要的诉求就是用白话文。严复本身是那个年代全中国英语最好的人,中学西学皆为第一流人物的这么一个人,但是他很不喜欢白话文运动,在他看来,中国文字博大精深,西方文字是用文字去配合语言,而中国文字本身就特别有力量,语言是要配合文字的。可大家一旦接受了白话文之后,就很难再去有耐心去读文言文了,所以语言的障碍使得严复的许多译著的影响,在此后逐渐衰减。我自己在写这组文章的过程中读了不少文言文,写出来的文章里面,也引用了很多严复的原文,都是文言的,而且严复用的还是那种比较典雅的古文,所以读起来会稍微有点困难。
另外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在于,这组文章是在讨论一些概念。在一百多年前的时代,像自由、民主、富强等等这些概念,都是从西方传进中国,在此之前我们没有这些概念,在这样的语境下,如何用汉语去翻译这些西方的思想著作,这本身就是一重挑战。而在今天,当这些概念已经走进我们日常生活的时候,不妨回头看一看,一百多年前严复等人是怎么引进这些概念,在思想史上曾经引起过什么样的激荡。
我希望大家能够有足够的耐心,克服读文言文的障碍,把这组文章读下去,理解严复的价值,谢谢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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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/高一丁
音频制作/张译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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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,《三联生活周刊》资深编辑,《苗师傅·天真与经验》主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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